是故意这么说的,他很清楚,拿了这张诏书当然不是白拿的!是要出兵打仗的!而段煨现在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打仗,否则郑县的时候他就不会遥遥观战了。
就在这时,作为副使的王粲有些哆嗦地抱着一个木匣子走出席来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郭...汜的首级。”
“我要郭汜的首级干嘛?”段煨只是冷笑。
王粲支吾着忘了词,杨修连忙补上:“以正讨逆,便是这般。”
段煨干脆不装了,他直接起身来,盯着杨修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,我段煨是逆,杨定是正?拿郭汜的人头来威吓我?真当我段煨不敢杀人?”
段煨的大拇指肚按在刀鞘上,已然弹出了三寸刀芒。
“非是如此...”
看着如此作态的老将段煨,杨修这下也有些慌神了。
“谁跟朝廷站在一起,谁就是正!”
刘弋扶着剑堂皇而出。
“你又是何人?大堂之上轮得到你说话?!”
段煨皱紧了眉头,周围卫士肃杀之气渐起,惊的舞女都停下了舞蹈,只有歌姬还在硬着头皮奏乐,却也有些走调了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,大堂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。
“酥娃,你怎还不睡觉?”
段煨此时却都顾不上欣赏案几上老朋友郭汜的脑袋了,他仓促离席,差点被衣摆绊了个跟头。
“阿娘!”
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妪,拄着拐杖,弯着六七十度的腰背,佝偻着走了过来。
段煨尽量弯下腰,侧起身,整个人拧成了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形状。
他对着老妪的左耳大声说道:“儿还有酒宴,招待朝廷的天使!”
“喔...”
老妪费力地抬起头,眼神有些浑浊,一开口,牙齿也早掉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