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床上直到天亮,等着来接我,也等着见他。
只是阿西他们还没来,对面的门却开了。
是吾心,他竟穿戴好来时的衣服,拎着行李袋,只是行李袋有些瘪了,我迷惑又紧张,“这是?”
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,“颜娇姐,我师兄说他想见见你们,和你们告个别。”
“告别?”我心里一晃,从床上站起来,“你们要走吗?”
“我这次下山来就两件事,第一救师兄,第二,就是带他回去。”
“回去?”
吾心点头,“师父说这一次师兄要是逃过情劫,以后就是的大彻大悟了。”
说着,对面门就开了,吾生也穿了一件僧袍,他那残次不齐的白发已经全部剃光,最让我惊心的是,他光头上面,是整齐的戒疤。
这样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吾生,我一下站不稳,江心一把扶住我,有些慌张的问到,“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吾生抬头,那眼睛却是无比清明。仿佛回到了最初认识他的时候,不,甚至比那时候更加清明,毫无感情波兰,平静如水,直视我的眼睛,没有逃避,却是全无感情。
“吾生,你?”
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。
“师兄昨晚突然开口了,却问我他怎么了?”
怎么了?
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“然后我问了他发生了什么,可师兄全然不记得,他只记得师父叫他下山来历练,他屡次工作受阻,最后看到了报纸上有一则招聘启事。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我想起白起楠说的话,颤抖着看着他,吾生被我盯的似乎有些不自然,那双眼睛单纯极了,走过来,“听吾心说,我生病的这段时间一直是你们照顾,我们一直一起的。”
我张张嘴却好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,只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