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人并不知道什么情况,很如实地说:“相公随殿帅受陛下召见,一起进宫去了。”
故而所有人都知道,范质与赵匡胤是一伙的,还在皇宫坐镇。
来到了近处,罗幼度发现范质的手上抓着一份满是血字的血书,是他撕下绔布所写的。
地上的血还在流着,足见这家伙撞死还没多久。
罗幼度估计是看着赵匡胤的尸体,或者守军投降之后,知道自己必死,不愿意受辱,方才来这里撞台阶自尽,心底多多少少有一点对郭荣的愧疚吧。
来到尸体旁,罗幼度从范质的手中捡起了血书,大略扫了一眼,嘴角不由一翘,心里叫了一句:“好家伙,够阴险的!”
这血书上写的都是忏悔,推脱责任之词。
不说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,也把道理讲的明明白白。
这位受命兼修国史的宰相,对于自己的过错,老道地使用各种春秋笔法加以掩饰。
而对于赵匡胤的行径,连蒙带夸张,堪比故事一般精彩。
血书中大致意思是说,赵匡胤用心险恶,早有不臣之心,郭荣健在时就已经开始包藏祸心,比如以“点检当天子”来陷害张永德,比如为了营救自己的亲信,毒死寇湘家的鸡,迫使寇湘备棺断案。
这些不是赵匡胤干的事情,范质写得如亲身经历一样。
随即又些郭荣病故以后,赵匡胤是如何肆无忌惮打压韩通,收买文武大臣,意图举兵谋反,都要将他描写成司马昭了。
反正小错是他自己的,大过是赵匡胤的。
简直绝了……
对于范质的用心,罗幼度猜到一二,对方故意将赵匡胤写死十恶不赦,夸大了他的力量布局,将情节写得扣人心弦,好似一本短篇小说。
目的就是告诉天下人,这场胜利他罗幼度胜的是多么的光荣,多么伟大。是如何挽狂澜于既倒,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