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残破的躯体倒在了第三席的身旁,他手中的剑刃也只剩下了半截,摇摇欲坠的一击中,破碎的剑刃镶嵌进了扭曲的血肉之躯中。
「哈……哈……」
第三席的呼吸声变得越发沉重了起来,生长的肉瘤挤压着他那本就不健全的双肺,每一次的呼吸都需要用尽全力。
丢弃掉手中的断剑,第三席拄起不动之剑,抬手扒开了胸口碎裂的胸甲,一点点地扣开裂缝,直到将一大块的甲片完全掀开,沾着粘稠的液体,丢弃到了一边。
一股凉意席卷了第三席的心神,只见甲胄上半个胸甲都就此敞开了,也因此将第三席那畸形的身体与露出了大半,他那颗被血肉挤压的头颅勉强地探了出来,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,看向前方的一片茫茫猩红。
又一阵深处的呼吸声响起。
失去了胸甲的束缚,第三席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,至少呼吸没那么吃力了,目光艰难地挪移向一旁,他看到了自己那本就畸形的身体,在血肉瘟疫的影响下,又长出了一片肉芽,它们缓缓蠕动着,汲取着第三席的鲜血。
不动之剑挥砍了下去,一阵难忍的痛意后,肉芽被清除了大半,但很快,它们又再次生长了起来,深扎进第三席的血肉之中,如同一团疯狂摇曳的海葵。
第三席的精神有些恍惚,他知道,自己要是想活下去的话,必须离开这里。
对于一位守垒者来讲,从血肉潮的围攻里逃脱并不是一件困难事,只要离开了此地,令自身枯竭的以太缓和些许,自己就能重新以太化,抵御血肉瘟疫的腐蚀……
是的,只要第三席离开这,眼下这种可怖的伤势就杀不死他。
可是……可是……
第三席驱动着包裹自己的甲胄,缓缓地抓过身子,看向不远处那道凝固的闪电,实界锚钉仍镶嵌在两界的缝隙之中,强行连同着本不该重叠的世界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