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肉造物们,都在瞬息间被蒸发成虚无,唯有细腻的尘埃荡漾。
巨大的蘑菇云在爆炸的中心缓慢升腾而起,气流的顶端不断翻滚着浓密的烟尘和碎片,被燃烧的天地映成了血淋淋的鲜红。
“真美啊……”
灿影望着自己的杰作,自恋地赞扬着。
收回目光,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锡林,灿影接着感慨道,“你确实是当世的最强者之一了啊,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,可你还是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,好像连汗都没流吧。”
“怎么,你害怕了?”
锡林大步而来,凭借着强横的统驭之力,与伯洛戈一样,脚踩着一个又一个的气旋,踏空而来。
“害怕?”
灿影笑了笑,以太的电弧在他的体表闪烁扭曲,一颗又一颗的光点在他周身浮现,“你好像一直把我当做了怕死的胆小鬼吧?”
“难道不是吗?本该顺应死亡的人却没有死,宁愿把自己的灵魂交给魔鬼,也要固执地活下去。”
锡林松开了带血的血移之剑,荆棘从血肉中拔出,锋利的尖端刚刚脱离掌心,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便自行愈合。
血移之剑悬浮在了锡林的身侧,腾出来的空手拂过一把把秘剑,锡林将不动之剑从其中抽出,牢牢地紧握在了手中。
双剑在身前交叉,锡林那副微妙的松弛感变得紧绷起来,如同一张拉满的劲弩。
“怎么会呢?”灿影摇摇头,为自己辩解道,“如果仅仅是为了‘活着’,这么一个念头,你难道不觉得有些太悲哀了吗?”
锡林略感惊讶地看着灿影,进攻的步伐也随之慢了下来,他想听听灿影还要说些什么。
“仔细地想一想啊,锡林,人为什么要怕死呢?”
灿影露出那副夸张的笑意,配合他那遍布脸庞与头颅的血色刺青,整个人的神态显得格外癫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