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了进去,见文嬛儿昏迷过去,又希望文大夫先回头看看自己的女儿。
可文大夫,身为人父是严苛了许多,但身为医者却是仁心的,即便再气,终究还是开了门夜半迎着雨出诊了。
麻子追了出去。
是了,那夜迷迷糊糊之间,文嬛儿记得自己又清醒了过来,一个人在这黑暗凌乱的医馆里面,清扫了一遍,将那些药材又归置了一遍。
别看那麻子一脸懊悔,文嬛儿岂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?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偷尝了一下她,这辈子连她一根手指头都别想得到,麻子……就不得好死。
她一边收拾,一边总是忍不住想笑,边哭边笑,笑着笑着,连她自己都收不住了,“嘻嘻,元宝……嘻嘻,嘻嘻……”那一双清澈的目光,在这笑意之下,再无了痛苦。
只是,嬛儿好痛呀,那些男人折磨得她好痛,父亲打得好痛,她后脑勺处也……好痛。
痛得她再次醒来的时候,还是在这医馆里面,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昏迷过去的,也不知道此刻再度醒来是什么时辰了,只知道外面天色黑得紧,没有雨!
文嬛儿颤巍巍的在医馆中巡了一遍,手上摸过这里的一切,连烧得剩余的烛台都和当时一模一样,“啊”,她捂着自己发痛的头,痛苦得趴在药柜上。
再抬眸起来,那里隐约还有晦暗的血迹沉淀,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抚摸过处,眼泪也止不住的下,“我到底是在哪里,父亲,我……”
她头痛,只都蹲在当处哭个不停,“为什么,我就是死不掉?爹,爹爹,你在哪里?”回应她的,是无尽的黑暗与宁静,再抬起头来的那一刻,只面对着那扇紧闭的门板,“父亲走了,不是吗?”
撑着身子起来,她一步步的往外走,打开门板,晃悠悠的身子就像纸片剪出来一样单薄,窜入这黑夜当中去,只余一抹长长的身影,隔着长夜深露凝成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