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,如果秦家知他打了贾珍,会不会生出“此子鲁莽,惯是好勇斗狠,非是可卿良配”的心思来呢?
这又是需要未雨绸缪的问题。
而贾母的问话,其实他并不怎么在意。
因为……他于宗族无所求。
只要貌恭,心再不服,贾母也只能训训他。
一个将八十的老人,开口训他几句,他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,不必与其较真。
当然也不排除老太太让他跪祠堂,拿棍棒打其实都不太可能。
还是那句话,他为宁国一脉,又将出五服,这个亲疏节点是非常微妙的,进可攀附贾府,退可自立门户。
君子之泽,五世而斩,但同样,亲疏远近,出了五服基本也就是陌生人了。
宗法族规对他的约束力,没有那般大,否则单是一个言语顶撞,就够憋屈的。
当然,他也不能太过放肆,对贾母要不卑不亢,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。
贾珩思忖着,自觉并无疏漏之处,也熄了灯笼,上床睡觉。
一夜无话,翌日清晨。
贾珩起床洗漱而罢,正吃着早饭,他准备一会儿带些礼物先去秦家,拜会一番秦业,然后去国子监的文萃阁应为典书,还是那句话,断没有他专程坐在家中,等着宁荣二府来人的道理。
然而,贾珩刚喝完一碗粥,就听到外间传来人的呼唤。
“珩大爷在家吗?”
仆人的唤声,越过院墙,落在庭院之中。
贾珩皱了皱眉,拿起帕子擦了擦嘴,暗道一声来得好快。
不多时,一个面容苍老的老仆,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,在廊檐下立定。
正是林之孝。
林之孝道:“珩大爷,昨夜的事儿已经惊动了老太太,这会子让你过去问话呢。”
贾珩似笑非笑,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