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调动到广交所担任掌簿,自此离开东莞县。”
说到这里,陈景和看向陈云甫,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质问。
“因此,儿臣想请示父王,东莞贩卖芙蓉花一事,父王究竟是否知情?”
“孤,知道。”
虽然这两年,陈景和在心里已经相信了陈嘉鼎说的话,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,可现在听到陈云甫亲口承认,一时间还是有些失落。
“所以,父王也是为了钱,对吗。”
“钱?”陈云甫不屑一笑:“孤看不上这点钱。”
陈景和追问道:“既然父王看不上,缘何不下令彻查。”
“查谁?”
屋中只有父子二人没有侍应,陈云甫便自己动手倒起茶来,推给陈景和一杯“醒醒酒气。”
“东莞县百姓私种芙蓉花,由衙门做中间商联系,随后走国家的港口卖给南洋人和阿拉伯人,阿拉伯的商人呢将这些芙蓉花的原料拉往印度加工,最后出口卖到很多地方。
在这个过程中,百姓参与了、商人参与了、官员也参与了,甚至军队也参与了,并且,他们全部从中获利,你让孤去查,孤查谁?”
“军队怎么可能参与?”
“原料走广州港出往印度,广州水师担负沿途海上的护卫任务,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护送的是什么,但他们每一次都能获得商人们以捐赠为名目的钱款,这算不算获利?
芙蓉花在印度加工,南印度公司是加工厂商之一,而南印度公司在印度的安全,现在由驻印军队来保护,每一年,南印度公司替朝廷承担驻印军队的军费及后勤开支。
印度的战后复苏和发展需要大量的金钱,可朝廷没钱援助,但一个快速复苏的印度对朝廷又非常重要,因此,杨士奇去接手一个一穷二白的印度,需要一个开源的办法,这条路子,杨士奇需要。”
陈景和算是听明白了陈云甫的意思。
自己的父王,如今功利心太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