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点水压压惊。”
一通忙活后,这姑娘总算是定住了心神,开始将自己求救一事的缘由娓娓道来。
故事有些狗血,只是这姑娘的出身让陈云甫猜错了。
并非官宦之家的千金,而是当地一布商之女。
商贾之家依大明律是不允许穿绫罗丝绸的,不过人家偷偷摸摸在家穿,倒也可以理解。
姑娘姓曾,叫曾诗卉,其父是这吴中县布商之一,主要做的买卖是通过漕运往山东、河北输运布匹。
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就不干了,这曾诗卉也不知道,反正不干了之后呢,她家里的生意就开始一落千丈。
而今天晚上,一队黑衣人就摸进了她家,那是见人就杀,到处放火。
狡兔三窟,亏得这些富商都喜欢在家里暗藏密道,曾诗卉这才逃出来。
“你哪不能逃,往我这客栈这逃干什么。”
陈云甫气的想翻白眼,这故事打耳朵一听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梗概。
铁定是这曾诗卉的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,掌握了不该掌握的证据,从而惹火烧身,祸连满门。
不平之事哪都有,陈云甫没想到苏州作为直隶脚下州府,竟然也会有这种穷凶极恶的歹徒。
除夕夜杀人全家,这是多么恶毒之人才能干出来的事。
那曾诗卉此刻也已洗漱好,姣好的容颜上挂着悲痛的泪渍和哀痛,冲着陈云甫便跪了下去。
“那是因为小女知道恩公的身份,苏州府虽大,能救小女的只有吴中侯您了!”
吴中侯。
这个称呼都多久没人喊过了。
陈云甫眯起眼睛:“你怎么会认识我。”
“小女虽然不认识,但家父认识您。
小女家里的生意通山东、河北,故而家父曾去过北平,有幸曾在北平见过您的尊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