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广孝仍是浅笑。
“粗通皮毛,不敢妄谈。”
一听这话,卓翱连带着几人都来了兴致。
当着史官的面敢说粗通,那就是相当精通了。
不然一般人早就露怯不敢接话了。
“快坐快坐,与我等探讨一二。”
姚广孝做了下来,陈云甫倒是没坐,老实的站在姚广孝身后,倒像是成了后者带着的小徒弟。
其实这姚广孝今年都快五十的人了,陈云甫这岁数就算做他徒弟也算是占了便宜。
只是辈分相同罢了,陈云甫可不会真个拿辈分来与姚广孝平辈相交。
“这天界寺曾为前朝文宗潜邸,后改为龙翔集庆寺,可以说,既为宏法之地,也为潜龙在渊之所,见证了不少历史更迭啊。”
卓翱开了话头,先是点评了一番天界寺的前世今生,又话言道。
“我等奉命编修元史,也是赖得此处多有前朝故事书籍,方便了许多啊。”
以元史开话头,这是打算考校一番姚广孝的元史文化底蕴了。
倒也是讲究,没聊太远。
看来也是担心姚广孝毕竟只是一个僧人,聊近一点的还能懂些,聊远了,卓翱怕姚广孝露怯尴尬。
姚广孝可是人精,心里一点即明,遂将此话接了过去。
“没错,这龙翔集庆寺的第一任主持,还是个天竺人,准确来说,是图格鲁克国使团的副使。”
卓翱挑了眉头。
他原是想聊的元史,却没想姚广孝顺着他话茬倒是小露一手。
这姚广孝,竟然连外国史都了解。
而且能知道这段典故,那一定是把元史咂摸透了才能知晓。
小看这个僧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