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药,西医都会拿刀子。
直到真的上学了,他才知道,不是所有的西医都要拿刀子;直到上班了,他才知道所有的医生,都有机会直面血肉模糊的场面。
他一直在努力的克服这个心理障碍,但是现在,他没有时间再去努力了,而是要直面它,并且必须克服他。
他选择了看起来最血腥的一个,那个被车头压住,非常眼熟的人。
走进到跟前,蹲下身子的时候,他已经非常的确定,眼前的这个人,就是早上和自己搭话的‘兵哥’。
没有呼吸,没有脉搏。
想要放平‘兵哥’的时候,才发现兵哥脑后的石头边上,不光有单纯的红色,还有红白交杂的颜色。
但不是雪的颜色。
“院长?”身边的护士刚才已经吐过,这会虽然还是非常的不适,但已经能稍微忍耐,看到杜衡不动了,便轻声询问。
杜衡使劲的控制着自己,让自己的手不要颤抖,声音不要颤抖,甚至不要吐出来,“去看下一个。”
此时,龚道阳带着自己的人在抬车,要把车下的那个人救出来,而吴不畏带着人冲向了远处的那个身影。
杜衡没敢看龚道阳这边抬车的情况,目不斜视的从旁走过,来到了吴不畏身边。
吴不畏抖的比杜衡厉害,他和杜衡基本上一个毛病,记得五月份让他清洗一具胎盘的时候,他那会的表现,比杜衡强不到哪里去。
但是今天的他,也和杜衡一样,必须直面自己的心里障碍。
不过好在这个人没有明显的外伤,只有嘴里吐出的大量血液。他也做的不错,虽然手在发抖,身子也在轻微的抖动,但还是做完了全套的检查。
慢慢站起身子,对着杜衡轻轻摇头,“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。”
杜衡现在连大口呼吸都做不到,他不敢。
刚要说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