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现。

十七岁

“野种，你这辈子都是废物。

十六岁

“野种，你怎么不去死啊？”

十四岁

“野种，你够资格吗？”

五岁

“野种，我就抢你的玩具，你又能怎样？”

四岁

……

四岁以下的记忆，几乎是空白的……

杜鹏从来不记得自己四岁前还有记忆，只是这一次他却记了起来。

“哎呀，怎么摔倒了。不疼，不疼，哥哥给你吹吹。”

“还能站起来吗？来，我背着你。”

“上来啊，我是哥哥应该的。”

“爷爷，瓶子是我打碎的，不关我弟弟的事。”

“没关系，我是哥哥嘛，帮你扛是应该的。”

“哈哈，我们是兄弟嘛……”

尘封的记忆，如潮水一般的涌来。

杜鹏呆呆的望着水晶棺材，看着身盖着国旗的杜展鹏，喃喃自语着：“起来，起来，起来。别躺着，起来，起来。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？你觉得自己这样就不欠我了吗？起来……你起来啊……”

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，仅仅只是数秒的时间，就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：“起来！起来啊！离开这个水晶盒子！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？你觉得你这样就不欠我了吗？起来！起来！起来！你给我起来！你欠我的，永远都欠我的！你给我起来，把欠我的还完再死！我不要你的血！把你注入我体内的血拿回去！我不要~不要！”

灵堂里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如疯虎一样的杜鹏，眼睛里的液体早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，苍白的脸庞也同样被血泪占领。

他的双腿再也无法承受自己的体重，他跪趴在水晶棺木上，双手用力拍打着这并不坚固的水晶棺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