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今日所说,才会明白此中真义。”
话音方落,又听有人叫道:“大慧方丈,我们如你所求,足足等了一夜了!天色已亮,快将那魔头交出来!”
塔外喧哗四起,呼应声此起彼伏。昨夜云集而至的佛门各派显然并未离去,从那声浪推断,少说已有上万之众。
许宣大凛,金山寺虽执佛门牛耳,却终不能为了一个“敖无名”,与天下为敌。
眼下白素贞气若游丝,自己又形同废人,一旦大慧方丈打开塔门,势必连同大悲,被暴怒的人群剁为肉泥。
别无良策,急道:“长老,你快与我移魂换魄,带着白娘子从‘六合棺’离开此地。等出了塔寺,再找人换个躯壳便是……”
“阿弥陀佛!”大悲捏指念诀,朝下轻轻一拂,四周炫光乱舞,天旋地转,瞬间又变成了存放六合棺的“墓室”。
“贫僧自囚塔下已经几十年了,”他叹了口气,眼中悲喜交杂,“过去心不可得,未来心不可得,现在心亦不可得。我这一生作孽深重,许多次想借此棺消除罪孽,却不知一念起,则万劫生。此心不灭,纵有神棺何用?”
许宣心底又是一震,知他犹在点化自己。回味着那句“一念起,则万劫生”,又涌起那如潮的虚妄与恐惧。
大悲摇头道:“诸法因缘而生,因缘而灭。这位女施主在蜀山修炼千年,方与施主相遇;贫僧在此苦修几十年,又焉知不是为了今日?”
他举起右掌,微微一收,登时将白玉蟾凌空提起。
“长老……”许宣一惊,见他遍体金光鼓舞,自掌心源源不绝地涌入白玉蟾体内,方知他在隔空为她运炁祛毒,大喜过望。
“苦情花之毒”因情而生,大悲的“四空掌”却是四大皆空,以之相驱,可谓再也合适不过了。
白玉蟾眉尖微蹙,脸色渐渐转红,额上、鼻尖沁出极细的汗珠,雾气蒸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