腥与海水的咸苦味。许宣生怕小青被鲨群追咬,将她紧紧抱在怀中, 任她如八爪鱼般勾缠着自己的颈背与腰腿。耳鬓厮磨, 好不容易强捺下的情火又如这潜流惊涛般阵阵卷来。
此时生死攸关, 更不敢有半点大意,唯有再次咬破舌尖, 强忍谷欠念,朝鱼群最稀少的地方游去。
彼处藤条密集,棘刺交错, 犹如张张大网飘摇拂动。他鼓起护体真气, 分花拂柳, 游入最挨近不死树干的藤丛中。
那如擎天柱般巨大的树干疙疙瘩瘩, 皲裂密布,长满了各种奇花异树, 即使是在这湖面之下,也寄生着数以万计、说不出名字的水生植物。有的如灌木丛生,有的似藤萝攀附, 有的像剑戟横斜,有的则如长草绵延, 在水中鼓舞摇曳。
他右脚一紧,似被水草缠住, 正想运气震开,左腿、腰腹、右手……全被死死捆住。低头望去, 猛吃一惊, 下方一朵巨大的怪花层层怒放,仿佛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。
那怪花五颜六色, 似菊非菊,花蕊处是一个四尺见方的猩红腔洞, 遍布肉刺, 急剧收缩鼓动,黑液直涌。万千“花瓣”如群蛇乱舞,条条粗如婴拳, 头部则是长满棘刺的吸足, 将他紧紧缠住,急速朝那腔洞拉夺。
他自小耳濡目染, 也不知见识了多少四海奇异的药草, 却从未见过这等丑怖的怪物。难道这就是孙思廖说过的“食人花”?但传说彼花只长在热带密林深处,又怎会出现在天湖水底?
还不等细想,手脚已被“花瓣”层层捆缚,送到了急剧张合的腔洞前。他奋起神力,待要挣开,却觉那“花瓣”坚韧无比,越箍越紧,一时竟不能甩脱。
眼看头顶距离那怪花腔道只有数寸,摒除杂念,接连两记“坎为水”、“水泽节”,借着周遭水势变化,猛然翻身急转,脚底在那腔洞边缘一点, 离弦之箭般朝外弹去。
“噗噗”闷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