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腕酥麻如电,脸上一烫,挣开手,道:“多谢许官人厚意。且不说昆仑与此相隔万里,就算赶到了,也已经太……太……”她对许宣心生感激,稍有情动,花毒立即又迅猛发作,额上、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,耳根、脖颈都已红透,话才说了半句,便觉天旋地转,难以呼吸。
许宣忙抢身将她扶住,指尖所触,只觉浑身滚烫如火,真气乱走,费了整整一夜才压下去的毒性又已汹汹发作。又惊又急,难道历经千劫,好不容易与伊人重逢,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玉殒香消,死生相隔?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白素贞讶异地凝视他,想要摸一摸那行倏然滑落的泪水,指尖将触,又缩了回来。迷迷糊糊中想起师父曾说过:“想要修仙,必先练成万物不侵之心。这世间最难抵挡的,不是水火,也不是雷电,而是你喜欢的人为你流的泪水……”呼吸不由紧促起来。
她记不得从前的一切,却为何偏偏觉得他似曾相识?又为何情不自禁地相信他的每一句话,为了他的眼泪而心跳如鹿撞?究竟只是因为情花之毒,还是真如他所说,自己洗髓涤心之后,忘却了曾与他有过的情缘与羁绊?一时间意乱情迷,体内躁动的真炁如烈火喷薄席卷,眼前赤红一片,什么也感觉不到了。
“白姐姐!白姐姐!”见她委地不醒,许宣忙运转阴阳二炁,分流导引。过了片刻,她体内乱窜的真气随着呼吸、心跳渐转平缓,脸靥却依旧红如桃花,映着烛光,说不出的娇媚。他却无半点如释重负之感。苦情花之毒如此猛烈,唯一的解药又在万里之外的昆仑,短短七日如何得到?
正自烦恼,门板“咄咄”连扣,却是胡三书带着许娇容匆匆赶来了。见他安然无恙,胡三书又惊又喜,急忙关上门,压低声音道,“少主,昨晚刺杀恩平郡王的刺客……”
许宣点点头,又朝白素贞努了努嘴。两人一怔,方才明白昨夜轰动京城的“白衣刺客”竟是许宣连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