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撞,原本酡红的脸已变做了淡青色,冰霜冻结,月光下望去,直如僵尸。照这么下去,只怕不等压制住春毒,她便已生生冻死了。
只得又运转阳属真炁,将冰水制热,然而不过片刻,她的体温又急剧上升,香汗淋漓,脸颊更红得似要洇出水来。如此反复了几次,冰块结了又化,化了又结,她却依旧忽冷忽热,急剧交替,剧毒毫无半点消减,饶是许宣一身绝学,也无施展之地。
想起贝海尔湖底的寒暑海窍,心中一动:“是了!眼下她体内就如那海窍一般,阴阳淆乱,忽冷忽热,我与其借水来调节她的体温,倒不如用‘逆炼混沌元炁’的方法,直接将她气血调平,就算无法清除余毒,也能延缓毒发。”
当下将白玉蟾抱到床上,用毛毯裹实,解开封闭的经络,盘腿坐在她身后,双掌抵住其背,徐徐运转阴阳二炁。
她的真气极为古怪,时顺时逆,忽阴忽阳,与道门各派的修炼法门截然不同,又不像是魔门的阴邪之术,在花毒催发下,更是时而如岩浆翻涌,时而似冰风肆虐。好在许宣谙熟阴阳逆炼之法,又曾在蓬莱“天漏山”苦修天人交感,换做别人,只怕疏导不成,反被引得经脉紊乱,走火入魔了。
饶是如此,他仍不免时而如坐蒸笼,满头热汽升腾;时而如堕寒渊,遍体冰霜凝结。盲女不知发生何事,却能感觉到周遭温度的离奇变化,抱腿蜷在屋角,满心忐忑,过了小半时辰,听见两人呼吸大为平顺,气温也渐趋正常,这才慢慢放下心来。
却不知许宣的惊恼沮丧更甚于前。他用尽全力,也不过将白素贞体内忽寒忽热的邪毒勉强压下。情花之毒早已侵入她的骨髓、脏腑,哪怕按照气血最慢的流转速度,七天内也必定渗透全身,别说换血,就算换遍五脏六腑,也救无可救。唯一的办法,只有尽快抓住洛原君,迫使那小贼交出解药了。
他折腾了一夜,精疲力竭,一时间忘了那盲女仍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