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弥陀佛,”听到“明心”二字,法海眼圈微微一红,双手合十,欲言又止。相隔经年,许宣骨骼大长,又戴了人皮面具,法海纵然还记得当时救过的瘸腿少年,也断然无法将他与眼前的男子联系起来。
夜空中银光闪动,转眼又有十几个两仪派、飞剑门的道士御剑飞至,四下高声呼喊:“秦师弟!柳师妹!”见无应答,都觉不妙,又转而喝问许宣。
许宣装傻充愣,只管摇头。一个两仪派的黑脸道士狐疑地打量着他,目露凶光,森然道:“小子,道爷问你你一问三不知,那我再问你,深更半夜,你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又是做什么?”
许宣挠头道:“小人姓许,名完兆,乃是保和堂的伙计,昨日到山上采药,遇到大雨,来不及回城,就只好在树下暂睡一宿,等天亮了才好进城。”他在丁户簿上给自己取名为“完兆”,是暗指要“完灭赵宋“,众道人哪听得出这谐音之意?见他浑身污泥,腰上又别了锈迹斑斑的柴刀,疑心消了大半。
那黑脸道士却不依不饶,冷笑道:“采药?你的药篓呢?”许宣哭丧着脸道:“雨天路滑,小人摔了一跤,药篓掉悬崖下去啦。”
黑脸道士脸一沉,喝道:“胡说八道!清明才过,雨水甚多,哪个药店的伙计会挑这时上山采药?我瞧你不是盗贼,就是魔门妖人。老老实实跟道爷走一趟!”劈手朝他头顶抓来。
法海拂袖轻轻一挡,道:“阿弥陀佛,这位施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采药伙计,连经脉也不通畅,各位道长何苦与他为难?”看似浑不经意,袖间却蕴含着雄浑无比的真气,将那道士震得如风筝般凌空翻出六七丈远。
许宣微觉吃惊,一年未见,法海的修为竟似也突飞猛进了。众道人更是脸色微变,想不到这貌不惊人的年轻和尚竟有如此本事,黑脸道士喝道:“你又是哪个庙来的臭和尚,敢在这儿多管闲事!”
法海合十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