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尾追,竟被抛得越来越远,心中大奇,白素贞的御风术虽然不凡,但绝不快至如此,连自己鼓起浑身的混沌真炁也难以追及。难道她当真不是白姐姐?又或是白素贞得了什么了不得的际遇,竟在短短一年间脱胎换骨,修成了更胜于己的超凡神功?
许宣运足真炁,御风疾掠,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茫茫山林里。又往前冲掠了数百丈,白玉蟾残余的那缕幽香早已被狂风吹尽,毫无痕迹,终于什么也察觉不到了。
懊丧已极,顿住脚步,转头四顾。疏影横斜,花香扑鼻,右前方灯火辉煌,亭台楼阁掩映于密林假山之间,极为熟悉。
慈恩园!
他胸口如遭重锤,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。不知不觉间,竟又回到了这片梦萦魂牵的旧宅故地!
狂风吹来,前方台阁檐下,灯笼摇曳,忽明忽暗地照着横匾上的“慈恩园”三个大字,那是许正亭亲手题写,并由许宣架着梯子挂上去的。
其时正值暮春,柳絮纷舞,六岁的他坐在梯子上,得意地朝着欢笑喧哗的人群挥手。铁九、王六生怕他跌落,焦急地上来抱他。真姨娘嫣然而笑,温柔的脸容在夕晖里洇着光彩……情景历历,恍然如昨,然而那些欢声笑语却再也听不到了,只有淅沥的冷雨不断地击打着树叶,风声呜咽。想起方才《西厢记》里的那句“触目凄凉千万种。见滴流流的红叶,淅零零的微雨,率剌剌的西风”,更是情难自已。
这片山林与宅院,承载了他童年所有的快乐回忆,一花一草,一石一木,都能牵动内心最深的悸痛。归来多日,始终不敢登门,怕的便是触景伤情。想不到今宵追逐白玉蟾,误打误撞,终于还是来到了这片伤心之地。
他定了定神,回思片刻,除了许宅,周围并无什么达官富豪的府邸,最近的王府、张园,也在南边灵隐一带,更别说什么酒店馆驿了。慈恩园往西就是栖霞山,荒无人迹,实在猜不出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