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啦。’
“当天夜里,我便搬入了矾楼最为华贵的顶楼,除了有两个贴身丫鬟,还有专门的厨子、轿夫和裁缝,待遇直与‘李师师’等齐。所有人对我的态度也全都变啦,个个眉低耳顺,就连原来那些动辄打我骂我的嫖客,在楼阁、桥廊遇见,也无不远远地避开。
“我心里暗暗诧异,不知那位‘大官人’究竟是谁,竟让他们如此避忌?虽然再不用过受尽凌辱、忍气吞声的日子,却丝毫未感到喜悦。对我来说,活着和死了,早已没有什么分别了,憋着一口气,不过是为了找到机会痛痛快快地报仇罢了。
“如此百无聊赖地过了一个多月,那位神秘的大恩客方才现身了。他不从矾楼正门进来,也不由后院登楼,而是由李姥亲自领着,穿过矾楼错综复杂的密道,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。我这才认出他就是那日拍案喝彩、匆匆离去的锦衣男子。
“他自称姓赵,名甲,是汴京商贾。他以‘百家姓’的首字为姓,又以‘天干’的首字为名,自是不愿曝露身份。但我对他究竟是谁,殊无兴致,也不拆穿。于是便陪他喝酒唱曲,下棋画画。
“他聪慧绝伦,多才多艺,画的花鸟虫鱼惟妙惟肖,写的字更是如他长相般瘦挺俊秀,加上为人善解人意,一掷千金,若是其他女人,早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,奈何我的心里早已被美成塞得满满当当,对这轻佻清俊的赵甲,始终无法放在心上。
“见我对他不卑不亢、若即若离,他反似更加痴迷,起初还只是十天半月来上一回,待上一个时辰便即告退,后来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,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。他自负风流,必是见惯了女人投怀送抱,始终不肯用强,我也乐得装傻,只是陪他喝酒弹琴,饮茶作画。
“如此又过了两个多月,那天夜里,大雪纷飞,到处白茫茫一片,我以为他不会再来了,刚入卧室,却见一个人影立在灯下,看着案上的字画。我道:‘赵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