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仁济堂的大门打开了,两个奴婢提着灯笼走了出来,身后跟着一个男子,朝众官兵作揖道:“各位官爷有何指教?”
那声音极之熟悉,许宣陡然一震,回头望去,那人身着丝冠罗衣,高大微胖,面如重枣,长眉星目,神容沉静而颇有威仪,赫然正是他的父亲、大宋第一药商许正亭!
许正亭刚一踏出门槛,那几个官兵便虎狼似的扑了上去,不容分说,将他按倒在地,喝道:“姓许的,有人告你勾结妖魔,意图谋反,跟我们走一趟!”
围观的人群一阵哗然,都不知发生了何事。
许宣更是又惊又怒,一头雾水,心想:“爹爹必定是听说了峨眉之变,心急如焚,所以亲自赶来找我,只是不早不迟,偏偏卷到这场涡旋之中。但这些官兵说的‘谋反’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眼见那几个官兵将父亲五花大绑,叱骂着横架到了马鞍上,他怒火上涌,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对他们饱以老拳。
但再一看那些混迹在人群中的魔门妖人、僧侣道士,他又不得不硬生生强忍了下来,心道:“眼下三教虎视眈眈,摩拳擦掌,只要我一现身,必定爆发一场惊天血战。到时别说我们父子,只怕整个成都城都会惨遭浩劫。但我如果再不现身,爹爹即便不叫官兵折辱,也极可能成为众矢之的,被三教抢夺,作为迫我就范的诱饵,再想脱身,可就难如登天了……”
犹豫不决间,那几名官兵已将许正亭绑上了马背,叫喝着往北城奔去。
大风鼓舞,满街彩灯摇曳。这条长街商铺林立,酒楼茶肆毗邻连绵,最为繁华。听说仁济堂出了大事,看热闹的百姓无不哄然如沸,潮水似的汇合尾随,三教中人也不动声色地夹在其中。
许宣站在人群中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宛如激流中的一块礁石,心乱如麻:“成都如此,临安多半更加凶险。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,难道……难道我一辈子再不能回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