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光摇曳,两个沙弥提着灯笼走了进来,左边那个子稍高的沙弥眯起眼,左右打量,笑道:“阿弥陀佛,这么多女人,脱了衣服全都一个样儿,也不知大师兄说的是哪个?”
小个沙弥叹道:“蠢材!刘员外最喜欢烙字儿,既是刘府的姬妾,肩膀上定然有烙印。”提起灯笼,沿着木榻一个个照了过来。
许宣一震,难道这些女子竟是峨嵋山的和尚掳藏在此以供淫乐?他从小崇慕道佛,虽然听家中清客说过一些淫僧玷人妻女的故事,却只当是猎奇夸大之语,今日亲历亲闻,惊怒交迸,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高个沙弥随手在一个女子身上捏了一把,笑嘻嘻地道:“刘府的姬妾个个貌美,这么快就放走忒也可惜。刘员外求子心切,索性让大师兄编个理由,就说要想让观音送子,需让她在东厢斋戒诵经,多留些时日。等弄大了肚子,再送回刘府,岂不是皆大欢喜?”
小个沙弥“哼”了声,道:“自从明空大师圆寂后,连日来山上妖魔横行,刘员外听说,早吓得魂不附体,哪里还敢多留?咱们白莲寺的善款刘府捐得最多,住持自然也不好忤他的意。你当是那些村姑民女,可以随便掳来,玩腻了便丢在洞里么?”
高个沙弥笑道:“那些是药渣,熬过就丢,自然没什么可惜。这小妞却好比福建的岩茶,需得反复泡上几泡方能尽兴。依我看,住持多半是怕那几个吐蕃的喇嘛瞧中刘府的女人,弄得不好收拾,所以才顺水推舟,送他们下山。”
两人一边提灯寻找,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。许宣在垂幔后听得来龙去脉,越发怒火如烧。
原来这些贼秃为了修炼“欢喜佛”之流的妖术,与吐蕃淫僧勾结,将香客中稍有姿色的女子全都掳入这密室,用迷香淫辱。刚才所见的累累白骨,就是被他们杀死丢弃的女尸。又想起水帘洞中所见的那具女子骷髅,以此推算,多半也是这些贼秃所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