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路是人,黑压压的人,原来绚丽的灯牌挥舞起来,会像银河一样流淌。青青一直走到舞台最前一排,停在正中间。
小聚嘴巴张成鸭蛋形。“叔叔,陈岩姐姐太厉害了吧。”
我刚要说话,小聚激动地挥手。“嘘嘘嘘,灯灭了灯灭了。”
全场灯暗,大屏亮起,冰山嵌于天空,深蓝的洋流一望无际,碎冰在水面缓缓漂浮,五个字浮现:天堂旅行团。
陈岩的声音响起:“这首歌是我朋友写的,叫《天堂旅行团》。他会亲自告诉大家,写这首歌的原因,因为他对这个世界,有话要说。”
大屏渐黑,渐亮,一片雪白,显现了我的面孔。
小聚的眼睛猛地瞪大,小手指着平板,看看我看看屏幕,啊啊啊地说不出话,无法表达她的震惊。我摸摸她的脑袋,她就这么张着嘴,目不转睛地盯着直播。
演唱会现场的观众大概也想不到,会见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普通人,顿时鸦雀无声。
大屏里的宋一鲤,风尘仆仆,头发凌乱,表情平静。
“大家好,就不自我介绍了,名字你们没听说过,以后也不会记得,我只是想讲一个故事,关于一个要自杀的人的故事。对,是我。
“我的失败,可能并没有什么特别。父母离异,母亲拉扯我长大,读书,毕业,结婚,工作,每件事尽心尽力,但是我老婆跑了,抛弃我了。
“你们也许会笑,这算啥,离婚呗,这年头这种事司空见惯,有必要自杀吗?为人在世,痛苦万千,这怎么都排不上号。除开生老病死,哪样悲伤不可消弭,哪种心碎无法忘怀。但我的人生,本就是一口井,井壁高耸,幽暗狭窄,她的离开,给井口盖上了盖。
“我母亲日夜操劳,五十多岁脑梗。我还在自责的时候,她为了让儿子儿媳妇能够拥有未来,跳楼了,留下一份价值三十万的人寿保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