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心病。”
我站在那儿,眼泪止不住。“活着多难多累啊,不恨了,您也好好过日子。”
我走出门,老太太呆呆望着,背后是父亲的遗像。她很矮很瘦,光线暗淡,似乎整个人隐在夜里。
她喃喃地说:“人这一辈子,没法只为自己活啊。”
没法只为自己活,也没法自己决定一切,那么,就活好自己,做好自己能决定的。
3
嘉陵江畔,城市灯柱沿岸怒放,大桥如同圆满彩虹,串联真实与倒影。桥底居民摆开桌子,相邻相亲,酒菜并到一处。他们吃得热闹,也招呼我:“别光自己坐着喝啊,来干一杯?”
我拎着啤酒就坐了过去,陈岩打来电话:“歌你到底写了没?”
“写了。”
她愣了一下,问:“歌名叫啥?”
“《天堂旅行团》。”
“看来还真写了,那你写完发我啊。”
“不用,我去昆明,当面给你。”
她没问我这一路发生了什么,在电话那头诚恳地说:“宋一鲤,我为你高兴。”
第二次往昆明开,换了路线。泸州清秀,宜宾小巧,我开得慢,有车超过,尾灯上贴着笑脸。我还打了视频给疗养院,让护工给我看看母亲。护工推着轮椅,陪她晒太阳,她似乎一直在沉睡。
陈岩在昆明安排了酒店,我抵达后关屋里两天,没有见她。
写完了歌,临近黄昏,我出门散步,走着走着拐进花市,满目五彩斑斓,处处人与花相映。昆明的花市中外有名,不管多鲜艳娇嫩的花朵,在这里总能开出最浓郁的颜色。无边色谱在市场铺开,手中青翠,芬芳满怀。
突然人群纷乱,各家收摊,碎碎的雨点划出白线。
我躲到一家店铺屋檐下,旁边一对年轻男女,男孩捧着一束花,白色芍药配淡粉蔷薇,双手递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