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花点了点头:“我都晓得。”她又有些担忧,阮明姿这会儿的脸色还是有一点点发白,看着不大健康的模样,“要不你去歇一会儿,这药我帮你熬。”
“不用,”阮明姿拿蒲扇稍稍扇了扇药炉熏出来的药气,笑道,“不过熬点药,我还没有弱到那个地步。等我喝完这药,还要同席大夫大杀三十场呢。”
见阮明姿这般精神奕奕的,梨花稍稍安了些心,又不由得对阮明姿很是佩服。
一般人经历了那等死里逃生的事,怎么也会魂不守舍惊魂落魄什么的。可在阮明姿这,仿佛是没有惧怕一样,这会儿竟然还惦记上了跟席天地下棋的事。
梨花笑着摇了摇头,却也是放心了,同阮明姿说了声有事喊她,便出去了。
及至梨花走了,阮明姿这才拿着蒲扇,有些晃神的,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那药炉里咕噜咕噜冒出来的药气。
怎么可能不后怕呢?
可是她已经明白了,眼下没有人会再跟在她的身后,替她挡下所有的危险。
她不惧自己直面危险,可是……
这心里压不住的怅惘与一抽一抽的微痛,却是控制不住的啊。
阮明姿目光沉沉的看着药罐下面的炭火舔舐上来,将药罐里的汤药烧得咕噜咕噜作响。
生活大概就像这药罐下的炭火。
她就像那药罐里的汤药,生活会永远不停的推着她向前,向前。不会留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。
阮明姿喝过汤药,便同去了席天地那,绮宁身子弱,已经午睡去了,席天地便在他自个儿的屋子里,摆了个棋局,左右互搏。
见阮明姿过来,席天地便是一喜,催着阮明姿赶紧坐下,放出了战前狠话:“我今儿就要让你知道,爷这庐阳棋中小霸王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!”
“是是是。”阮明姿笑眯眯的,右手执子,沉稳的落了个子,“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