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你是在为了梨花忍受着这些,其实梨花也为了婶子在忍受着。”
一直在旁默默不语的梨花突然抬头,麻木的眼神里终于多了一分鲜活的愕然。
梨花她娘同样也有些呆愣。
阮明姿叹了口气,她本不想多管旁人的家务事,可面对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母女俩,阮明姿没办法无动于衷。
“况且婶子你想,这些年来你忍受着那人的暴打,欺压,是为了什么?”阮明姿轻声道,“是为了梨花吧?让梨花有个好的归宿,往后可以过上跟你不一样的日子……”
梨花她娘那双哭得有些红肿的眼里,慢慢的又凝起了泪珠。
显然阮明姿这话戳中了她的肺管子。
“可婶子你再看看,你的忍让换来了什么?换来了那人对你跟梨花的毒打,换来了那人把梨花当赌注,输给了一个客商,要给人当通房丫头去了……通房丫头生死全都攥在主家手里,到时候出点什么事,一张席子卷了扔到乱葬岗上,婶子到时候你去哪里找梨花去?你忍了这么多年,就换来了这么个下场,那婶子跟梨花这些年受得苦,是为了什么?为了给那猪狗不如的男人多换一点赌资吗?”阮明姿细声细气的,却说得梨花她娘泪如雨下。
高氏也有点恨铁不成钢,点着梨花她娘的头:“莫要再哭了,姿丫头说得不错,咱们虽说穷了点,可孩子都是捧在手心里的,不是送上去给人糟践的!……我知道你往日隐忍是为了梨花,可如今都已这样了,你再忍又有什么用?”
梨花她娘眼里的茫然,辛酸,在阮明姿跟高氏的相继劝说中慢慢褪去了,她抽了抽鼻子,语气有些艰涩:“好,你们说的对。等会儿,我就带着梨花去找里正……今儿若是我带着梨花跟那冯苟生和离了,那他是不是不能把梨花给卖了?”
阮明姿对这个朝代的律例不甚清楚,方才提到一句也是顺口胡揪唬冯苟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