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朝夕本有不耐之色,觉得这人着实啰嗦。忽听闻这寒光烁烁的长兵、竟叫“含悲”,才顺口问道:“名目倒也别致,不知作何解释?”
独孤岳似被搔中痒处,当即长叹一声,徐徐吟道:
“权去生道促,忧来死路长。
怀恨出国门,含悲入鬼乡。
隧门一时闭,幽庭岂复光。
思鸟吟青松,哀风吹白杨。
昔来闻死苦,何言身自当!”
杨朝夕当即恍然:“原来是这首大魏孝庄帝元子攸的临终诗。想来独孤一门、百多年来,从未忘记这灭国之恨吧!”
“知我者,少侠也!”
独孤岳心有戚戚、目光灼灼,当即赞了一声。接着话锋陡转,肃然又道,“同台竞技,死伤难免!若不慎夺了少侠性命,九泉之下,莫要怪我!看招!”
说罢,长槊一振,如龙似蛟,疾冲而来!
“这般说话,未免早了些!”
杨朝夕也不含糊,承影剑随身而走、迎刃而上,使出一招中规中矩的“公孙剑法”。这一剑以曲打直,悄无声息,后发而先至,登时将槊首点开。
“叮!”
削铁如泥的承影剑,却未伤及长槊分毫。只有一声仿若击磬之声,自台上延荡开去,叫人心神一振。
独孤岳一击未中,抽杆再攻。却是将长槊一搅,虚晃三招,待承影剑向槊杆斩来时、向左一让,旋即照着杨朝夕道髻拍下。
杨朝夕眼见三尺余长、两寸来宽的槊首压至,竟还带着些弓弦“嘣嗡”声,自是不敢轻忽。登时挺剑架开,同时身形侧转、偷出左手,在长槊吞口下的槊杆上一拍!
只听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独孤岳虎口微麻,心中暗惊:这杨少侠好俊的手上工夫!不过轻飘飘一掌,竟似巨石砸在槊杆上,不是内息浑厚、便是膂力超凡。
独孤岳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