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蓬蓬火星在夜幕下溅起,偷眼瞧去、那无坚不摧的熟铜棍上,已被切出数道醒目的划痕。也不知那“金乌双匕”是何物所铸,不但能硬抗铜棍,而且反震之力也是十分惊人。不过换了二十余招,竟震得他虎口酸麻。除了勉力支撑外、别无他法。
张松岳连攻数招后,便将这人根底窥了个七七八八。忽地右手暴长、变刺为挑,登在这人右鬓上挑出一道浅浅的血痕。那蒙在脸上的黑巾、登时脱落下来,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。
“仇不眠!果然是你!”
张松岳冷笑道,“前番给王缙那奸贼做狗,杀了我多少教中兄弟?今日竟还敢来触爷爷的霉头?!若不将你留下,怎对得起那些死去的教中兄弟?”
不眠和尚见身份败露,索性将那黑巾一把扯下,也是满眼讥诮道:“堂堂张武侯!竟然舍却官身、自甘堕落,做了胡人魔教的头目……哼哼!也不知今日到了泉下,有何面目见你张氏列祖列宗!”
“哦?你竟如此笃定、今日便能取我性命?”张松岳瞳孔微缩、双匕同出,声音里已带了几分杀气。
不眠和尚抽身回撤,退至丈外,气势不落道:“贫僧自是不能。不过我这位师叔想要杀你,却是绰绰有余!”
张松岳转头瞧去,只见一个身量壮硕的黑衣蒙面人、提着柄满是豁口的横刀,狞笑着向他扑来:“竖子!不过逞兵刃之利,也敢如此狂傲?贫僧今日便超度了你!”
说话间、那残破横刀已当头劈下,竟未发出半点声息。张松岳心知厉害、不敢轻敌,登时两臂发力,双刃交错,迎面架去。
“吱——”
一道令人牙酸的锐响,从双匕间传来、直入耳穴,激得张松岳心中一阵痛痒。
手中双匕险些失守,赶忙侧身避退。登时见那横刀擦着鼻尖、疾掠而过,在前襟带出一道豁口。若非他应变急速,便是开膛破肚的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