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应下。
少顷,祆教众人抬着塞了麻核的黑衣人,在崔府正堂会齐。便连追脱了目标的曜日护法张松岳、也赶了回来。众人围坐一堂,盯着终于开始面露惊惧的黑衣人,皆一语不发。
祝炎黎最先忍不住,向公平使何允正使了个眼色。何允正当即会意,摘下黑衣人口中麻核,沉声喝道:“狗辈!谁差你们来的?尔等鬼鬼祟祟、攀墙入院,又当意欲何为?!快说!莫叫何某对你用刑!”
那黑衣人早被扯掉黑巾,露出白皙微润的面皮,双瞳含波,颌下无须,却是个颇有几分姿容的妇人。
妇人见被一群凶神恶煞似的男子捉来此处、团团围住,惊惧慌张下,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底气也荡然无存。当下也不答话,竟呜呜咽咽哭将起来。
小蛮瞧她凄惶之色,不似作伪,才从腰间解下锦帕,蹲上前去给她抹了抹涕泪。接着也道:“你还是照实说吧!白日来此,究竟为何?我祆教教规虽素来严苛,却也不会滥刑。”
妇人这才渐渐止住,将信将疑瞧了眼小蛮、又瞧了眼龇牙露齿的祝炎黎,知道若再不说,只怕性命难保。这才将心一横、忍着膝弯处的剧痛道:
“贫……贫尼法号妙缘,现在齐云庵中、随师姊妙恒修习禅功佛法……今日叨扰贵府,也是受了人怂恿……那人与我妙恒师姊说,易水阁今岁新刊印的《两京头资榜》上,已悬出巨额赏格,要买祆教几位护教法王、传教圣使的项上人头。
恰好我齐云庵这几年香火不旺,少有客来。若非还有几门相熟的檀越、信士,偶尔给些布施,加上庵中比丘尼轮流外出化缘。只怕斋房早便揭不开锅了……所、所以,师姊才铤而走险,带我们几个跑来这边、杀人求财……”
张松岳声如鸣锣,忽地插口道:“方才抛下你们先逃的那个,想来便是你那师姊妙恒师太罢?张某现下便可明告你,你师姊可不是受人蛊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