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朝夕浑身皮肉开始跳动抽搐,好似无数毒虫在皮下躁动,端的是奇痒难耐。脸上更是表情多变,若非天色尚刚暗、只怕要吓到旁人。
忽然,他眼皮一颤,终于睁开。顾不得身在何处,当即四肢齐动、在自己身上疯狂抓挠起来。每一下用力、便有一些血痂纷然剥落,每一次揉搓、便有许多污垢死皮簌簌掉落。
一股难言的气味,随着他的动作弥散开来,被斜靠在篷舱上打盹的仆固行德吸入鼻孔,顿时大皱眉头,也醒了过来。
看到如同“猴子扪虱”似的杨朝夕,登时喜道:“肖大哥!妙兰妹子!杨少侠醒啦!哈哈!杨少侠醒转过来啦!”
见肖湛与黎妙兰已奔了进来,一面掌起灯火、一面挠头苦笑道,“只是,杨少侠行为离奇、举止怪异,怕是被人打坏了脑子……”
黎妙兰当即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:“少胡说八道!杨少侠明明是在挠痒、哪里怪异了?倒是你,口水还在下巴上挂着,也不知方才睡得有多香甜。咯咯咯!”
仆固行德登时大窘,忙语无伦次辩解道:“今日酒浆甚好……多喝了几碗,难免要生困倦……嘿嘿!好在杨少侠安然无恙……”
肖湛也是淡然一笑:“无妨!咱们静候便是。许是他创口好些了,才会觉得瘙痒难耐。”
杨朝夕正挠得起劲,哪里顾得了旁人观感?直到将全身痒处都挠过数遍、奇痒渐止后,才停下动作,向三人稽首谢道:“肖大侠!黎校尉!仆固大哥!小道谢过三位相救之恩!”
肖湛第一个回过神来,摆手笑道:“言重、言重!举手之劳罢了。杨师弟与我也算是旧相识啦!以后不须这般客套,叫声肖大哥便可!”
仆固行德也在一旁拱手道:“是极、是极!咱们同为道门中人,若以年秩而论,叫我一声仆固师兄,倒也十分贴切。哈哈!”
黎妙兰却向仆固行德飞去一记白眼,抱拳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