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辰面前,抬脚便蹬踹起来……
洛水涤波,渔火朦胧。
杨朝夕徐徐张开眼,只觉天穹乌黑、地面微摇,身上无一处不是痛楚难当,登时忍不住呻吟了几声。
“杨少侠醒了!”一个女声叫道,登时惊飞几只鸥鹭。
随着几道轻重不一的“嗙嗙”声响罢,三个幢幢灰影围了上来,辨不清五官模样。一人忙打着火折子,凑到杨朝夕脸旁细瞧,终于松了口气:“暂时无碍,性命算保住啦!只是身上创口还须重新处理一番,若化脓溃烂、便再难医好……”
杨朝夕自然也看清了三人样貌,忍着疼痛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:“肖大侠……我这是在哪?”
肖湛举着火折子,当即按住他肩膀道:“莫乱动!咱们这是在渔船上。方才我与仆固师弟、已帮你把湿袍湿衫脱下,拿去船尾晾晒了。
可惜船上只有些酒浆,勉强将创口清洗一遍。此时夜深,又不好登岸去寻病坊,你便好好睡一觉。待恢复些精神,明日晨鼓一响,便带你去治伤。”
杨朝夕吃力地点了点头,双目重新阖上,不多时便又沉沉睡去。
方才说话的女子见状、不无忧虑道:“肖大哥!杨少侠是得罪了什么人?瞧他双臂双腿上的创口,绝非一人所为,应是遭遇了围杀。且处处阴毒、招招狠辣,必是久历江湖的好手!”
肖湛眼神凝重:“妙兰!杨少侠近来声名鹊起,得罪的尽是太微宫、洛阳豪族等一些不宜招惹的存在。方才咱们在水边将他捞起、却始终不靠岸,便是担心追杀他的人在岸边设伏,等着咱们自投罗网。”
女子却是元府木兰卫校尉黎妙兰,闻言叹道:“方才情形、杨少侠显然已被逼到山穷水尽,今日若不是遇见咱们三人、只怕也凶多吉少。可见这位杨少侠,乃是福泽深厚之人。”
另一人也是深以为然:“这小子确实命大!先是通远渠上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