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身子便腾空而起,好似一只烹熟的葫芦鸡、
被柳晓暮拎在手中,自东窗一跃而下。
耳畔呼呼作响的风声、以及被掀起的袍摆与发丝,都在提醒他,此时两人正从月漪楼直坠而下!
此时二人悬空、无所依凭,杨朝夕“一苇渡江”固然高妙,却也不能御空而行。惶急之下,偷眼瞧去,只见漆黑一片的水面上、唯有有弦月与楼中灯火倒映其中。水波慢涌、月影轻摇,如此良辰美景,却只觉心头发苦,连惊嚎声都已发不出来。
念头电转,不过瞬息。
二人距离水面还有两三丈时,柳晓暮才催动阴元之气、使出“逍遥御风”轻功,绣履凭虚连点,身子下坠之速立时骤减。随即借着下坠的惯性、折转向前奔去,不过几息后,便将这巨大的惯性消磨干净。
杨朝夕一颗心早跳到嗓子眼,此时方才落回腹中。因咽喉受束、一张脸已憋得发麻,两腿不住踢蹬,双手不停指着脖颈,口中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。
柳晓暮脚下不停,似是凌虚而行。声音从上方飘落,被风一吹、变得断断续续:“小道士……不是姑姑不放手,只怕你学艺不精……水性又差,落到潭中喂了鼍鱼……咦?这潭边水浅处……荷盖比前几日又密了许多……若够你施展轻功……便放你下来如何?”
杨朝夕听罢,也不顾脖颈上越来越强烈的灼烧感、当即连连点头。忽觉脖颈一松,珍贵的空气登时从口鼻间涌进胸腔,而身体也迅速坠落。双足胡乱蹬踏中,顷刻将几枝亭亭如盖的荷叶、踹得叶翻茎折。
就在他靴底沾水、将要没入潭中之时,一股内息竟突破曲骨、会阴、长强诸穴,直接灌入双腿。霎时间,杨朝夕只觉虎躯一振,足尖便向荷心点去……有了第一脚借力,后面的步法动作、登时纷至沓来。
水风清凉,弥漫荷香。
柳晓暮远远望去,只见皓月清辉下,一道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