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一众不良卫散去,王韫秀才徐徐转过身、强压怒意道:“张大侠!如此这般、可如你的意了?若还不足、不妨将老身杀了,也算给那些贱如蝼蚁的木匠们一个交代!”
张打油打个哈哈,也学那段六吉叉手笑道:“大娘子言重!张三今夜冒昧登门,本就是来做个‘和事佬’,免得元府与江湖中人结怨太深,以后愈难化解。”
杜沙洲亦嚯嚯一笑,接口揶揄道:“我等升斗小民,只为救人而来,又非受雇行刺。若非得知拜把子的弟兄,被困在你颍川别业……这凉风素月、再配上美酒佳人,做点什么不好呢?”
郑六郎听罢,跟着大笑道:“驼子说的在理!老郑白日里刚得了坛乾和蒲桃酒,晚间刚炙了羊腿,奈何还没吃几口、便赶来了这里。嗐!现下回去,只怕那蒲桃酒已然酸涩砺喉,羊腿也早冷硬难嚼啦!”
苏绢绢只是掩口娇笑。但那满是嘲弄的笑声,听在王韫秀耳中、却如针扎斧凿一般,恨不得当场扼住她喉咙,将她掐死了事。
刘木匠正待张口,却被张打油挥手制止。
张打油早闻元载之妻王韫秀凶横桀骜,今日能忍到这步田地、已然不可思议。倘若再言语撩拨下去,只恐又要节外生枝。当即抱拳道:“大娘子一夜劳顿,早些回去歇息罢!惟愿今日一别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、老死不相往来!哈哈哈!”
王韫秀面色怨毒,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不送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