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。其中一个皮笑肉不笑道:“看两位公子尖头鼠腮、形貌寒酸,莫不是想来吃霸王餐的?”
其他三人手挥砧杵、在另一只掌心轻轻拍击,面色不善盯着杨、杜二人。似乎二人不给个满意答复,便要立时动手驱赶。
杜沙洲“嚯嚯”一阵轻笑,声音依旧沙哑:“嘿嘿!这‘月漪楼’中谁不知我白双峰、乃是颖娘舍下常客!今日何故熟视而无睹?”
方才说话那伙计却接着嘲讽道:“常客又如何?若单是凭着颖娘偏爱,便没脸没皮、隔三岔五跑来白吃白喝。我们郭掌柜说了,一概打出门去!”
杜沙洲也不着恼,依旧笑道:“原来郭掌柜是为那‘阿堵物’、故意为难在下。这个容易!白某这里恰有些散碎银钱,便送与几位兄弟吃酒。”
说着、五根枯竹般的手指一缩一伸,果然从袖囊中摸出四枚雪白的银铤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当即拍在那说话伙计的手上。
那伙计登时眉开眼笑,慌忙将银铤塞入荷包,叉手连连道:“两位贵客里面请!先吃些茶果、听几套曲子,稍作消遣。只因今日晌午,颖娘受了些暑热、午食都未用过,如今尚在雅舍中歇着。现下已有恩客等在外堂,只等她出来打茶围……”
“晓得啦!今日左右无事,便多等一时半刻、又有甚么打紧的?”
杜沙洲洒脱笑道,当即抓了杨朝夕小臂,一道进入楼中。
楼内却是另一番绮丽景象:堂柱盈彩,栏杆穿纱,地衣偏粉,藻井飞花。堂中胡姬赤足,舞伎缤纷,极尽婀娜之能事;更有歌伎、乐伎傍于旁侧,仙乐袅袅、绕梁三匝、余韵不绝。
身着朱、紫、青、绿的一众恩客,各坐胡床交椅,分列周围。有的围着壶门长案,就着茶汤酒浆、分食果饼酥烙;有
的则铺开茵席、单置小案,盘膝而坐,自饮自酌、自得其乐。
所有人目光都停在堂中舞伎身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