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的三角小眼中透出狡狯之色。腰间粗实的束带上,左右分开、悬着一大一小两把屠刀。
北起第二个男子背负罗锅、瘦骨嶙峋,却有八尺来高,身上披着青灰厚重的衣物。衣物非衣非袍,似乎没怎么裁剪缝缀,只是一整块毛毡上掏了个孔洞,伸头钻出,毛毡下垂,便勉强可以遮风挡寒。奇的是这男子明明未到不惑之年,却是一头银发。枯竹干枝般的手臂上,牵着一串脏兮兮的驼铃。
最南面的男子颅圆如鼓、颌尖似锥,面色木讷,不见喜怒。肤黄如蜡,身形偏瘦,筋肉却十分紧实,套着松松垮垮的半臂与短裈,双脚踩着硬邦邦的木屐。左手上握着一把乌亮的工字锯、约么三尺来长;左手却捏着几枚黑漆漆的四方钉。
公孙玄同几人不知是敌是友,一时犹疑,便未贸然上前见礼。
却见面色煞白的哥舒曜身旁、一个道士装束的兵募跑了过来,向北面那妇人拱手行礼道:“苏姊姊不在朝元布肆看顾营生,怎么跑到这是非之地来啦?”
那妇人“咯咯咯”一阵娇笑,酥得众人浑身鸡皮疙瘩,却见她掩口笑道:“七斗阿弟!许久不见,愈发精壮了呢!好生羡慕你家那清高娘子,日日良人揉捏、夜夜被腾细浪。咯咯咯……”
一旁尉迟渊不由皱眉,向那道士兵募道:“七斗!你识得这妇人?”
那道士兵募便是方七斗。刚才柳晓暮骤然发威,方七斗却是反应最快的一个、当场又默诵了一阵《净心神咒》,才将那“九韶八音功”的声威抵消掉大半。然后便是调运内息、打入哥舒曜后心,替他消除些心悸晕眩之感。
直到那女子出现,未免双方大大出手、才向哥舒曜告了罪,急忙奔出人丛,主动寒暄起来。
见师父发问,方七斗自不敢怠慢,当即向一众老道郑重稽首:“诸位前辈莫要误会!这位苏姊姊如今是北市朝元布肆掌柜、为人素来和善,我娘子时常去她那里买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