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偶然瞧出了破绽的方七斗外,便连一齐下山的上清观众人、竟也被他瞒住,半晌也没看出一丝不对。只是个个心头起疑:那熊耳山自来山明水秀、林深景幽,最是个清净所在,何时竟养了这么两个魔头出来?
只有道功深厚如公孙玄同、尉迟渊之流,才能依稀看出,这“林独阳”内息搬运间、使得正是正宗道门内丹之法。只不过武技驳杂粗鄙,时而像大戟、时而像关刀、时而像长槊、时而像蛇矛……耍起来随心所欲、乱七八糟,全无章法可言。偏偏斧势十分凶猛,常人难以硬扛,是以才暂时立于不败之境。
但若一直这般狂劈猛砍下去,便是西楚霸王在世,膂力、内息终有穷尽之时。届时这“林独阳”浑身灯枯油竭,众人再一拥而上,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……
杨朝夕自也意识到这个问题,心中早已暗暗发虚:
今日夺碑之人,没有一千、也有八百。似眼前这般潮涌上来,便只打“车轮战”、也能将他耗死。怪只怪他出场太过瞩目,加上柳晓暮一声“九韶八音功”惹下众怒,所以群雄才将他当成了“公敌”,必先除之而后快!
略微分神间,忽见一杆棒槌向他右脚砸下,另有一柄铁镰向他左踝钩来。杨朝夕又是好气、又是好笑,不由喝骂道:“蕞尔鼠辈!跳梁小丑,也敢来犯我盛朝雄威?呸!”
喝骂间斧柄一撑、身子跃起丈余,轻巧躲开两下偷袭。同时倒转斧头、左右拍出,登时将手执棒槌的新罗人与挥着铁镰的吐蕃人、齐齐拍飞出去。
便在这时,东面天雄卫与西面步射队中反应机敏之人,已纷纷将连弩、劲弩抬起,黑黝黝的弩箭泛着寒光,似群蝗一般向他袭来!
“乖乖不得了!箭打出头鸟!”杨朝夕惊叫一声,缩头便躲。
毕竟“玄丝软甲”只能护住躯干,头颈四肢依旧露在外面。若是有个闪失,轻者折手断脚,重则性命不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