搅得鸡犬不宁,坏了他们的安稳日子?”
柳晓暮言语谆谆道,颇有几分陆秋娘的神韵。
杨朝夕知她所言非虚,眉关紧锁道:“那么你此时现身,便是要阻我报仇了?!”
柳晓暮咯咯一笑:“正是。”
杨朝夕怒意渐起、牙缝中挤出一句:“倘若我执意报仇,不信你能时刻拦得住我!”
柳晓暮秀眉微挑、露出一排晶莹如玉的贝齿:“姑姑近来左右无事,恰好看着住你、不叫你轻举擅动。”
杨朝夕大怒:“多管闲事!”
话音未落,身形已化作灰影、奔至几丈开外,全然不顾已然牙根痒痒的柳晓暮。
洛长卿见柳晓暮裙摆一敛、绣履轻抬,便要向杨朝夕追去,不由心中暗喜:教中头目皆知,圣姑对这杨少侠极是看重,更有传闻说,两人已结了道友。此时互生口角,必然无暇他顾,恰是他乘隙脱身的大好时机……
然而念头转动间,忽觉背上剧痛。旋即身体一轻,竟如蹬云踩雾般、瞬间离地数丈高,竟已凌空层林之上。
日光当头照下,耀得他睁不开眼。此时方才察觉,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、稳稳抓在他后腰束带间,借着飞掠之势,将他托在手中。温热的风扑面涌来,将他两腮面皮都吹了出层层涟漪。
洛长卿余光一瞥,身下山石、藤蔓、树木、飞鸟……皆被迅速抛开,当即再也忍不住恐惧,放声惊叫起来:“啊~~~”
温风徐徐,白日渐斜。
午后的洛阳城愈发闷热,自南面飘来的云团悬在上空,越积越厚,越聚越多,由白转灰,似在酝酿一场骤雨。
通远渠上的民夫们,大半都赤着上身,一面咒骂着闷热的天气,一面将一筐筐泥沙、石块吊起,倾倒入船舱之内。
待船舱渐满、吃水已然极深,船上五六人才各自撑篙摇橹,将这一船沙石运至渠岸边。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