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定下心神、探手入背,将承影剑徐徐拔出,小心顶起那扇半掩的小窗。待空隙足够大时,双足一蹬、猛地跃起,顷刻便穿隙而入。接着就势一滚,身形便已悄无声息、半蹲在了卧房之中。
杨朝夕落地稍定,扶住窗扇的左手、这才缓缓抽了回来。抬头看去,果然望见一道人影侧卧在土炕之上,身上还散发出伤药混着鲜血的气味、不知为何,竟有几分熟悉。
他紧了紧手中剑柄,眼睛已很快适应了卧房里的黑暗,关大石的身形轮廓、在炕上渐渐变得清晰。
他屏住呼吸,将心一横,长身而起。剑招毫无花哨,照准关大石咽喉,蓦地急刺而下!
“嗤!”
伴随一声干脆利落的轻响,显然剑已刺中目标。只是手心的触感、却微有偏差,像是刺入了一只沙袋中……
定睛再看时,却见长剑没入枕头。而关大石身形一滚、已闪至炕脚,怒声喝道:“是谁!”
杨朝夕见已暴露,索性放开手脚、又要一剑斩下。却觉出那喝声不对,竟不是关大石的声音。当即冷冷道:“你又是谁!深更半夜躲在此处,是要与我耍‘李代桃僵’的把戏么!”
那人却已听出他的声音,怒意登时转为疑惑:“你是……杨少侠?为何深夜携剑来此?难道……你此次回山,竟是为……是为杀关里正而来……”
杨朝夕自也认出了炕上之人,却是黄昏时滋扰娘亲、受了他一掌的洛长卿。登时怒火中烧、喷薄欲出:“洛长卿!之前留你一命,是顾念我娘吃斋奉佛、不喜杀生。不料你竟不知死活,躲来此处,装神弄鬼!快说!关大石现在何处?!”
洛长卿却已撑起身子,斜靠在墙上,疼得声音发颤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……近来我时常来此,只为瞧一眼秋娘……关里正为人豪爽仗义、便留我在此歇宿……我亦是今日入庄后,才发现关里正已然出门。问过周围乡民,只说前几日便已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