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通远渠犯下滔天血案?”
祆教众人闻言,亦皆是暗暗心惊:这些僧尼旁的不论、单是辩理论义的功夫,便能叫人望尘莫及。以通远渠惨祸来发问、虽也在意料之中。可以善恶为前提,却令这一句发问,更显得理直气壮、义正词严。
祆教圣姑柳晓暮望向众人,见地维护法叶三秋郑重向她行了个圣火礼,才点了点头、示意他来回答。叶三秋也不犹豫,开口便道:“世间之恶,有大小之分,更有长短之别。有人丧尽天良、是为大恶,有人恃强凌弱、是为小恶;有人怙恶不悛、是为长恶,有人见死不救、是为短恶。
行差踏错之人,尚可宽恕;十恶不赦之人,死不足惜!我教圣法,便是令众人公决善恶,将恶徒分列等次,恕可恕之徒、杀当杀之人。而释门不假区分,以为世间无不可恕之恶、亦无无不可渡之人。结果一句‘放下屠刀、立地成佛 ’,便不知姑息纵容了多少恶徒、至今逍遥法外!”
叶三秋说罢,众教徒恨不得拍手称快。太微宫这边的僧、尼、道士,也是颇觉意外,不曾想祆教之中也有这般能言善辩之人。心中轻视便又少了几分,原本预备发问之人、也都变得谨慎起来。
杨朝夕见又是“一问换一答”,接着清了清嗓子道:“现下请祆教发问、太微宫答话。”覃湘楚看了眼教中兄弟,示意他先来说话。见无人反对,当即接续道:“依盛朝律令,似王宫使这等朝廷命官,暗蓄私兵、私设监牢、滥用酷刑、抄家夺财……凡此种种,不知当领何罪?”
众僧、尼、道士知道他意有所指,又不敢妄议朝廷法度,纷纷看向王缙。
王缙双眉微耸、面露嘲讽道:“想不到祆教狂妄乖张之徒,竟还知道盛朝律令!覃掌柜所言情状,个个皆是重罪,须报刑部、大理寺、御史台三司会审。若覃掌柜要举告本官,不妨写个诉碟、去长安投告三司主官,想来他们定会秉公而断,给覃掌柜个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