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头来,以为胡商要聚众闹事。待看清事情原委,也不禁啧啧称奇,心道若公门之人能得这般拥戴、何愁政令难行?
杨朝夕便缀在祆教卫卒后面,一路瞧着祆教招摇过市、胡商胡民夹道欢迎的盛况,不由感喟信仰的聚合之力。也难怪朝廷上下会对江湖教派心存忌惮、处处防范,总担心这些教派会煽动小民、聚众作乱,再酿出“蓟州之乱”那样的兵祸来。
出得南市,便是建春门大街。载有圣姑、圣女的车驾,引着祆教教众向西折转、迤逦而行,直奔神都苑望春门行去。
杨朝夕不徐不疾、远远跟着祆教队伍。虽是一身道士装束,然而混在沿街跑出坊市来瞧热闹的小民当中,却也不甚显眼。自有坊中好事之人一路尾随,想要瞧瞧这么多祆教徒、究竟去往何处?又是要去做什么惊天动地之事?
于是本就浩浩荡荡的队伍、越行便越发庞大。横穿天街之时,便已绵延二三里,头不见尾、尾不见头,声威更胜方才!
杨朝夕行至天街口、便停了下来,却是河南府衙预备好的两驾油壁车,已在修文坊西侧等候多时。
一驾车厢后帘掀开,钻出两道熟悉面孔。当先一人白面权腮、绯袍金带,正是在择善坊围捕虎妖那夜,与杨朝夕有过一面之缘的河南府少尹陈望庐。另一人却穿着常服、腰挎横刀,却是几日未见的肖湛。
陈望庐眼神谦逊、满脸热络,远远便拱手作揖道:“久闻杨少侠年少有为、急公好义,今日一见,果然实至名归!”
肖湛也在一旁淡笑道:“杨少侠请登车。今日你可是神都苑上宾!我与陈大人还须沾你的光、方才得入神都苑一游。”
杨朝夕连连拱手,忙将前日师父教的几句客套话、拣了一句道:“陈大人、肖兄言重!小道不过适逢其会、阴错阳差做了这个‘中间人’,凡事还须仰赖河南府诸公居中斡旋。”
陈望庐听罢,果然双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