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时说过、要放你出笼?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!待六小姐风风光光、嫁去了长安,崔九必亲自给你二人开笼。哈哈!”崔九说着,又看向同样大笑的山翎卫,“杨少侠与覃小姐还要在此长住,吃喝拉撒、自是难免。来人!快将粥盆、溺桶端来,免得旁人说我崔府待客不周。哈哈哈!”
杨朝夕面色铁青、正要喝骂,却觉覃清在身后拽住了他褐衣下摆,轻声乞求道:“杨师兄,忍得一时怒,免得百日忧。现下活命最是紧要!今日若惹怒了他们,往后必会想着法子作弄咱们……我爹爹常说‘争强好胜、未必侠义,忍辱负重、方是男儿’,莫再与他们口舌相争……”
这时,山翎卫们果然拿来两只竹木刳成的器物:一个像是木钵、只比拳头大些,里面盛着黑乎乎的粥饭,便是所谓的“粥盆”;一段截好的竹筒,长不盈尺、又粗 又短,刚好能从铁栅间塞进来,就是算是“溺桶”。
杨朝夕气得浑身发颤,直欲飞起一脚、将这两样东西踢到崔九脸上。
覃清却已抢过那“粥盆”,张开樱唇、小口吞咽起来,吃过几口,又看向笼外,笑道:“清儿谢崔世伯款待!只是我俩饿了许久,可否再多盛些粥饭来?”
崔曒听罢,哈哈大笑:“还是覃丫头通晓事理!崔九!每日多备些粥饭,若敢把我这贤侄饿瘦了,当心家法伺候……哈哈哈!”“嘭!”
众人哄笑间,一道丽影破开后院小门,声音悲愤:“爹爹!你怎可言而无信!我已答应嫁入元府,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冲灵子和覃师妹?”
笑声戛然而止。
山翎卫们仿佛一只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,识趣低头,退在一旁。
崔曒转过脸来、面色阴沉:“元崔两族婚事,过了三媒六聘,早已板上钉钉,由不得你任性妄为。这个山野小子,爹爹本是要杀了、好替你断了念想。若非你你五哥代你求情,你以为爹爹会心慈手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