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朝夕偏头想了想,试探道:“是破了什么大案吗?”
“哈哈!盛朝承平、两都繁盛,哪有那么多大案可破!”
肖湛颇有些自得道,“我做了不良卫,便请同一队巡夜的兄弟吃了顿酒,然后跑去当年那家赌坊,将一应器物砸了个稀巴烂!那赌坊掌柜自然识得我,又是磕头、又是求饶,便如当年娘亲赎我时那般。
你定会觉得,我那时大仇得报、必然得意非凡。其实不然,我看着那摇尾乞怜的掌柜,心中着实索然无味。忽然觉得,自己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!”
杨朝夕展颜笑道:“想不到义薄云天肖大侠,曾经却是个市井浪荡子。”
肖湛洒然一笑:“这有什么!汉高祖刘邦年轻时、不也是沛县中阳里的泼皮刘三么?后来那掌柜便寻到当年买主、将那院子又讨了回来,把房契送还给我。我以为娘亲见了会高兴,谁知她不知哪来的那么大气力,找来家中扁担、便将我狠狠揍了一顿。说我这般行径、与那些欺软怕硬的恶人,又有什么分别!所以那处老宅、便一直荒着,娘亲无论如何都不肯搬回旧宅去,连修缮打扫也都不许。”
杨朝夕这才恍然,抱拳行礼道:“今日倒是小道唐突了,无意间勾起肖大侠这么多陈年往事。”
肖湛摆摆手道:“无妨,只是凑巧罢了。却不知杨少侠一路神神秘秘,所行善事、究竟为何?”
杨朝夕这才将龙在田与柳晓暮打赌救贫之事,简单与他说了一番,只是隐去了两人的名姓和身份。而他今日造访的这家,便是老丐龙在田要救济的贫苦之人。
肖湛听罢,也是啧啧称奇,当即笑道:“这家贫户,你不说我也知晓来历。这院中住了个年近六旬的老鳏夫,坊中相熟的、都唤作王叟。是也不是?”
杨朝夕也颔首笑道:“正是此人。托我来此的那位老哥,前日刚给这王叟送了粟米、油盐、酢浆等物,解了他燃眉之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