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贴着淳风坊坊墙、眼见便要跟丢前面两人时,忽见一只惨白的手搭在自己肩上,凉意透肤,纤瘦无骨。心中恐惧被瞬间点燃,炸得寒毛尽立,几乎是下意识般、“唰”地抽出长剑,折身便向后方削去!
“呯!”
剑脊似被一道黑影击中,偏开尺许,擦着身后之“物”掠过。那手的主人在夜色下显出浮凸身形,高鼻深目、纤唇张开,压着嗓子道:“覃清,是我!你半夜鬼鬼祟祟,要去哪里?”
女子正是覃清,方才吃了一吓、此刻还惊魂未定,也压低了嗓音:“李小蛮!你当真是多管闲事,我自出来夜游、要你管!”
说着,又是一剑递上,似是平平无奇的一记直刺、却暗蕴数种变化,正是新荷残梦剑中的招式。
小蛮嘴角微翘,手上已多出一杆连枷短棍来,一面见招拆招、一面笑语盈盈道:“你这剑法我认得,杨公子也会一些。就是不知对上我这连枷棍、到底够不够看!嘻嘻!”
覃清惟恐跟丢那二人,不愿与她缠斗。便是一套连攻、将小蛮避开数丈,扭身便要往西南边追去。岂料那小蛮竟如狗皮膏药般,紧紧贴了上来,一面出招一面道:“我知道了,定是你瞧见杨公子与圣姑趁夜同出,心中不快,才一路追来。咯咯咯!我猜的可对?”
覃清长剑挥洒,劈斩自如,却唯独奈何不得那柄不足三尺的连枷短棍。只得且战且走、怒喝道:“与你何干?!若再纠缠,我便喊来不良卫、将你捆了送去太微宫!”
小蛮这才撤棍,撇撇嘴道:“最看不惯你们中土女子,明明心里酸溜溜、嘴上还抵死不认。不和你玩笑了,我知他二人去了哪里、要做什么,或许咱们可以同行。”
覃清还是一脸戒备:“我、我凭什么信你?!”
小蛮下巴微扬、颇为自得道:“因为,你追不上他二人、也不识得路径。你若不信我,还有别的法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