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续将衣衫解下,撑在火边烘烤。
随身的铜箫、早不知丢去了哪里,他只得扯来一根粗实的干柴、架在岩壁上,飞脚踹开。那断口处便似枪矛般锋锐,握在手中、也足以应付寻常的山兽了。
待得日头偏西,洛长卿衣发尽干、精力稍复,便又在草深林密之处,打回两只山兔。胡乱剥了皮毛,烤得半生不熟,便已忍不住馋涎、大口啃食起来。直将两只山兔吃剩一堆乱骨,才发现“金创痉”已无药自愈,心头终于后知后觉,涌起浓浓的劫后余生之感。
望着眼前火堆,想起与陆秋娘的过往,心中惆怅、竟如漫山夕光一般,壮阔中透着悲凉……
定鼎门外二里,乞儿帮群丐三五成群、蹲在官道两侧的树荫下纳凉。
偶尔有隆隆的马车驰过,带起几抹烟尘,惹得群丐阵阵骚动,纷纷向那车尘马足之后、踊跃吐着口水。
一个生着癞痢头的乞丐,骂骂咧咧道:“都干什么?干什么?今日好容易不用讨饭,一起干桩差使、赚些脚费,这叫祖坟冒烟、时来运转!都特么像个人样些!”
一伙乞丐闻言,登时偃旗息鼓,规规矩矩蹲回树下。
其他几伙乞丐却不受他辖制,竟有人顶嘴道:“牛掌钵!俺们就是看不惯这些乘马坐车的,有几个臭钱、很了不起么?谁祖上还没阔过……”
话说一半,后面某只大手便“啪”地一声、拍在他后脑勺上,惹得群丐哄笑:“就你话多!怎么跟牛掌钵说话呢?有钱自然了不起啊!我老马要是有钱,何须带你们出来、干这‘抬死人’的活儿!”
那瘌痢头牛掌钵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,忙圆场道:“好啦!好啦!马掌钵,都是自家兄弟,莫打坏了脑袋,明日便讨不下银钱啦!”
群丐又是哄笑。马掌钵正待再聊几句,却听得定鼎门处传来几声马鸣。五六个穿丝衣帛、裹着翘角幞头的行商装扮之人,拢着缰绳,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