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转投了祆教!
那么公门之中、还有这太微宫中,究竟还有没有潜伏的祆教教徒?想想便令人不寒而栗。以至于他看着身边往来的锁甲卫、以及昼夜换防的宿卫,都生出无法抑制的疑虑来。若他们之中也有祆教中人,自己的许多布置、岂不是早被祆教尽收眼底?
元仲武见王缙有些失神,接连叫了几声“王世伯”,才将他从草木皆兵的情绪中拽出。
元仲武终究只是个耀武扬威的纨绔,在这惨叫不绝的地牢里呆得久了、还是感到强烈的不适:“王世伯!若无其他事情,小侄这便回颍川别业去了……这里阴寒潮湿,小侄恐待得久了、惹来伤寒。”
王缙无力地挥了挥手,命人将元仲武送出地牢,自己则又坐回那高背椅上,继续与曜日护法张松岳周旋起来。
坊墙齐整,行人寥寥。
却说杨朝夕出了敦化坊,一路绕行四五里,尽量避开长夏门大街、建春门大街。不久之后,便摸到南市西门,一头扎了进去。
时已过午,往日繁盛的南市,此刻竟有几分萧索之感。杨朝夕以为是公门下令休市了,好不容易寻了个路人一问,才知是这南市中的许多胡商,因为担心公门捉拿祆教中人、牵连到自己,索性闭门不出。而稍稍富庶的汉商,平日皆与胡商广为交游、过从甚密,担心被公门捉去敲竹杠,也纷纷关了铺肆、躲在各自坊中观望。
于是放眼南市坊道,虽称不上门可罗雀,可一间间闭得严实的铺肆,却也令前来采买日常用度的官民们,变得无所适从。便连每日逡巡铺肆之间、忝颜行乞的乞丐,俱都不见了踪影。只有些麻衫破旧的脚夫,三三两两蹲在一旁、坐等着出卖气力。
好在杨朝夕识得路径,七拐八绕间,又来到那破败的宅院前。
门环长年锈蚀,绿意愈发盎然。他拾起一只门环、缓缓叩过三下,只听沉闷的“噔噔”声,无遮无拦,传入院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