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笑连连。
此人正是德懋坊武侯董仲庭。
一炷香前,他便邀了守城校尉与行营队正,一面吃些酒肉、一面商议诱捕祆教“圣女”之法。
三人皆知晓军令,羊肉割了不少,酒浆却不敢多饮,每人只限一碗,担心醉酒误事。然而一碗酒还没喝完,便觉头重脚轻,那王队正还硬撑着起身、摇了摇脑袋,便一头栽倒下去,人事不省。
过得片刻,董仲庭却从案上爬起,抓起酒榼、接着品匝:“来人!”
不过几息工夫,一个不良帅便叩门近来,抱拳道:“武侯大人,守城宿卫兄弟已好生‘招待’过了,保证待会儿雷打不动。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安排?”
董仲庭拍了拍身上灰土,霍然起身:“叫弟兄们在门内伏好、莫轻举妄动,听本武侯号令便可。”
这不良帅应下,转身便走。却又被董仲庭叫住:“回来!去给城外树底下、草窠里的兄弟们传个口信,就说王队正有令,待会儿祆教妖人若来、先放上桥,再与城中兄弟前后夹击。切勿打草惊蛇,吓走了这些妖人。”
不良帅点头应下,见他再没有要交代的事情,方才起身,出了城楼。
五巡鼓声渐起,城中人影已寥寥无几。
定鼎门外的官道上,才有一支黑如蚁队的祆教教徒,护着一位“圣女”,向着北面急驰而来。
领首一人脚下轻健、手执长鞭,不时向官道两侧的草树间抛去。清脆的鞭哨声“啪啪”炸响,惊鸟驱兽,无往不利,却是地维护法。
据探马来报,洛阳八门之外,均埋伏有行营兵募,皆是精兵悍将。他站着轻功、冲在前端,便是要将这些伏在暗处的兵募惊起,好叫后队多一些反应的时间。
然而众人行至官道尽头,将登吊桥之时,竟无一兵一卒跳出来阻路。便连十丈外的定鼎门下、也没几个人影,似乎对他们的到来,并不觉得稀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