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残肢。
天极护法见英武军撤走,便亲自出手,以戳脉打穴之法,在几个被斩断手臂、腿脚的教徒身上一阵点戳,那血流如注的景况才大为缓解。
其余教徒则从缺胯衫上、撕下许多麻布条来,给他们扎好伤口。最后轮流背起这些伤员,顺着官道,向船队漂流的方向追去。
群山叠嶂,洛水扬波。舟船顺流而下,时缓时急。
船工每炷香便更换一次,两人一拨、卖力地摇着船橹,令舫船又快了许多。有时山谷间河风转顺,画舫上便张起帆来,此时舫船便疾如奔马一般、盏茶功夫即可漂出数里。
画舫上层、木瓦铺就的歇山顶上,紫襦翠裙的柳晓暮却捧着一只陶埙,“呜呜”地吹着。时而曲声悲戚、叫人肝肠寸断,时而曲调欢快、令人笑逐颜开。
但一双剪水双眸,却是直直地望着后面、被船队抛下的山水,眉宇间竟多了几分惆怅。
忽见洛水左岸,一队身着绛红莲蓬衣的教徒飞快追来,埙声便陡然哑了。
接着,画舫前的某个船工一声清啸:“舟船靠左,接应!”
话音落下,三艘舟船便缓缓向左岸靠去。待离得近了,舫船中便抛出几块跳板、浮在水上,供这些教中兄弟借力跃回。跳板有孔、被绳索牵着,倒也不怕遗失。
天极护法缀在队伍最后,待教徒们都已上船,才发力跃起、单脚在跳板上一点,便轻飘飘落在了船尾。
他拢手作焰,遥向坐在舫顶的柳晓暮拜道:“卑下幸不辱命!已驱退英武军。并掳回英武军中郎将秦炎彪一人,留作人质,以备不测。”
柳晓暮微微点头,不置可否:“斩敌几何?”
天极护法一愣,旋即如实回禀道:“伤敌无算,敌马尽戮……不曾斩杀一人。”
柳晓暮秀眉微蹙,不悦道:“心慈手软,难堪大用。我教中兄弟死伤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