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华嗤笑一声:“怕死便说怕死,竟还扯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!本都尉每日呆在这景行驿馆,寻常蟊贼又岂敢过来滋事?即便来了,本都尉还练过两套刀法、正好砍杀了便是!”
阮菁菁意动道:“林老大,既然都尉大人都许咱们过去寻仇,咱们便小心些、多斩几个祆教护法和传教使,好给死去的四个兄弟报仇……”
不经和尚亦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!杀我兄弟者,必要他们血债血偿。贫僧本就不禁杀戮,此番正好杀得祆教胆寒!”
林解元面色愠怒道:“老二、老三,你们先带熊老四去治伤!该如何决断,我自会与都尉大人说清!”转过头,他又抱拳道,“都尉大人千金之躯,岂可如此儿戏?如再碰到前日酒肆中那等刁民,大人危矣!此仇是我‘魏州八雄’与祆教结下的,自有我等日后再去理会……”
“哈哈哈!‘魏州八雄’忠心耿耿,不因私仇而意气行事,老夫甚是欣慰!尔等尽心护持华儿便好,与祆教的梁子、老夫自会另派好手代你们了结!”来人身形颀伟,鹰鼻隼目,浓髯络腮,不怒而自威!虽是常服装束,却不掩大将之风。
田华顿时收起平素骄矜之态,起身拜倒:“爹!”
林解元、不经和尚、阮菁菁三个也忙转过身来,抱拳行礼道:“田公安好!”
来人正是历任魏、博、德、沧、瀛五州都防御使,现为魏博节度使的田承嗣。
只见他双手略略下压、示意众人免礼,才徐徐道:“老夫微服而来,尔等切莫声张。通远渠之事我已知晓,罪不在‘魏州八雄’。实乃太微宫与祆教暗中角力,殃及到江湖游侠罢了。华儿,不许你再没完没了、一味苛责他们。”
田华战战兢兢,嗫嚅道:“是!孩儿知道了……”
不经和尚合十双手、行礼道:“田公明鉴!”
田承嗣偏过头来、摆出一副笑脸,但双目中的阴鸷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