贲卫已经杀红了眼、再无人妄想逃脱,才渐渐放松了警惕。有好事之人,竟将一两柄横刀丢入陂塘中,很快被一名虎贲卫跃起接住,转眼便成了他大杀四方的利器!
陂塘中人一面抢夺着寥寥无几的横刀,一面与身边之人互相搏杀。于是这杀戮、便愈发残暴起来:鲜血一蓬蓬溅起、头颅一颗颗滚落,更有残肢断臂、伴着惨叫声飞起,很快便隐没在血色尘雾中……
虽然祆教圣法“以暴制暴”,本意是要两类恶人相互攻杀,直至一类恶人杀尽、杀戮便告停,剩余存活之人可自行离去。
但杀戮的大幕一旦拉开,塘中便人人自危,风声鹤唳、草木皆兵!哪里还顾得上去辨别,身边之人、是否为同类恶人?于是时间一久,但凡敢靠近自己的、皆是可杀之人!
杨朝夕一面奋力抵挡、一面听着陂塘那边的动静,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:“你们怎可如此!那么多条性命……”
公平使何允正抡起钢锏,向杨朝夕肩头砸落:“他们滥杀无辜之时,又可曾将别人性命放在眼里?”
布善使李少辰软剑飘忽、伺机偷袭,亦是冷冷道:“铲奸除恶,吾辈之责!若非教规不允,我恨不能亲手砍杀这些恶人!”
杨朝夕以一敌众,虽反应迅捷、不落下风,然而心中对于善恶之分,却开始混乱起来。陂塘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,令他百爪挠心、几欲抓狂!
左手拳掌变换、招招果决,穿梭在锋刃之间,竟全无惧意!右手铁剑受二气鼓荡,龙吟阵阵、攻势大盛,竟将几杆长兵斩作两截。
周围传教使见他生猛至斯,也不禁放缓了攻势,生怕一个贪功冒进、暴露空门,被这小子一剑斩杀。
方才被震裂指虎的却是祆教除恶使,此时已用白麻布将一双铁拳裹好、再度加入战团。
而那酷似“昆仑奴”的宣仪使罗辟图,手中飞石索早被割断,此时已退出战团。偶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