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眼有加、将他拔擢为洛阳城中最年轻的武侯。子为父看府护院,自然尽心尽力、绝无怠惰,在坊间小民看来,却是天经地义、合情合理。
申时将尽,少尹陈望庐一行骑着回鹘良马,自长厦门迤逦而入。
这支无精打采的马队中,不时有人发出哀嚎,被城门吏看到、皆感到稀奇:这洛阳城内、从来只有不良卫横行无忌,便是坊市间的浪荡子们碰上、都要退避三分。今日却是因何,上午打马出城、下午便铩羽而归?
陈少尹发髻散乱,呆坐马上,白面失神,身体随着错落的蹄声,左摇右晃。尉迟渊那振聋发聩的劝告声,犹在耳畔萦绕:
陈望庐,你将前因后果仔细想想。谁在卖力查案?谁在巧舌如簧?谁豁出命来、串连洛阳同道,趁夜捉拿妖物?谁隔岸观火、轻描淡写几句,便要息事宁人?你们公门欲打压祆教、压制九姓胡人,老道本不该置喙。只想劝少尹大人切莫偏听偏信、妄行杀戮!否则,大错一旦铸成、便是百死莫赎!
陈少尹思前想后,一个被许多人都忽略的名字、在陈望庐心头一闪而过,令他后背发寒……真是好阴毒的算计!原以为自己也是这盘大棋的棋手之一,结果竟也被人利用、沦为整套谋划的一枚棋子。
马队回到城中,陈少尹朝身侧勾了勾手,伤势最轻的董仲庭便驱马靠了上来:“少尹大人,有何吩咐?”
“先带兄弟们去治伤,拖的久了、腿便保不住了。我一人去见萧大人便可。”陈少尹语调平和、听不出喜悲。
“喏!”董仲庭应了一声,便调转马头、跑向了马队后面。
他先是安排随行的两个不良帅,带骨断筋折的几个不良卫去找郎中接骨;对皮肉伤较重的几人,则放他们回去将养,近几日可不必来武侯铺点卯。自己则带着剩下的、为数不多的几个不良卫,依旧缀在陈少尹后面,执意将他护送回崇政坊才罢。
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