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拽住了他前冲之势,那一脚便没能踢中。钱二回头一看,却是崔大、目光微沉道:“家主马上要出门,莫要节外生枝。”
崔大说完,便掏出几枚大钱、扔给那吓翻在地的乞丐,和气道:“若腹中饥饿,便拿去买些吃的吧!”
那乞丐却未着急去捡钱,而是陡然拽下破旧的软脚幞头,露出光秃秃的癞痢头:“这位大善人,俺是不经和尚的师弟。打听到他在贵府做幕僚,才不远数百里、跑来见他一面。烦请大善人转告!”
乞丐说完,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合十礼。
崔大亦拱手还礼:“此事好说,禅师在此稍候,我这便派人去请不经禅师。”
数息过后,肥头大耳的不经禅师,套着一件硕大僧袍、昂首阔步向这乞丐走过来:“阿弥陀佛!出家人不打诳语。贫僧是游方野僧,不曾在哪处庙宇挂单,更无师弟、师父,不知这位施主,何故冒充?”
乞丐被戳穿谎话、却咧嘴一笑:“哈哈哈!为见禅师,略施小计,还请莫要见怪。有人托我带话,约禅师明早卯时三刻,在修善坊祆祠外碰面。”
乞丐说完,才俯身捡起崔大扔来的大钱,擦拭一番,收入怀里,喜滋滋地去了。
不经禅师已然意会,面带微笑、转身又回了崔府,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崔大、钱二两人:一僧一丐,说话没头没尾,当真奇也怪哉!
翌日卯时,修善坊中,一座方圆拼接的奇异院落前,不经禅师静立树下、气定神闲。他双目微睁、厚唇歙张,模糊的诵经声从口中传出,每诵过一遍、手中楸子念珠便滚动一下,以为计数。
不多时,一个褐袍麻衣的少年,踩着双草履、徐徐走到和尚眼前:“禅师不是只禅坐、不诵经么?为何今日一反常态,竟忏诵起‘往生咒’来?”
不经禅师却未马上答话,而是将口中这遍“往生咒”诵完,才抬头笑道:“前几日与杨施主夜探广